陈敬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河工:“怎会涨得这么快?本使半个时辰前查看,还尚未到三则。”
水则碑标示共七则,四则,下中田淹;五则,上中田淹;六则,稍高田淹;七则,极高田俱淹。
所以,中则以上需飞马报急汛。
钱溪亭抬头扫视了下正倾泄而下的雨帘,估测起来:“以目前的降雨量估测,半个时辰便可涨一则,且这雨并没有要停的趋势......”
她猛地张大双眸,着急地看向宋之瑜。
“舅舅,我们必须立即向下游报汛。这是强降雨,若一直这样下,河岸附近的村庄必然存在被洪水淹没的风险,我们得把村民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去。”
钱溪亭的这句话仿若劈在头顶的惊雷,瞬间将众人惊醒。
宋之瑜率先反应过来,吩咐河工张七,“张七,你快回河埽司,让人快马向下游报急汛。”
张七虽是河埽司的河工,但在场众人里,数陈敬的官位最高,所以他没有动,反而抬头看向陈敬,征询他的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