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麟也笑了，笑得凄凉又无奈。
笑出了眼泪，滴落在浴缸的热水里，瞬间消失不见。
仿佛那一滴泪，是空气，从不存在过。
“婉婉，我舍不得你。”他执起她的手，放在唇边亲，“请饶恕我的罪行。”
“饶恕你，是神的事情，夜寻会负责让你下地狱的。”
苏清婉已经支撑不住了，她却强撑着，“你答不答应？”
她不要模棱两可的答案，她要赵麟一个确切的答案。
“我这么爱你，怎么可能不遵守你的遗言。”赵麟把她从水里捞起来，死死地抱着。
苏清婉听见这个承诺，两眼一黑，彻底的陷入昏迷中。
赵麟看着倒在臂弯里的苏清婉，像一朵娇弱的水莲花。
那么漂亮，那么可怜。
他低头，虔诚地吻了她的心口。
仿佛这样做，来世她心里就会装着他。
“婉婉，若有来世，我不做缅北王，咱们两个人，买一块地，修一座房子，周围种满你喜欢的粉色龙沙宝石，我们在花丛里做……我们还可以修建一个阳光房，晚上看星星看月亮，白天晒太阳，下雨天，听着叮叮咚咚的雨声做……”
自古红颜多薄命！
他想，这一切，都怪苏清婉太完美了。
赵麟给苏清婉洗干净了身体，用浴巾把她包好，给她吹干头发。
把她搂在怀里，看了许久，才把她抱去了手术室。
浴巾拿掉，苏清婉不着寸缕的躺着，漂亮完美，只能用尤物两个字来形容。
赵麟的手指从她温热的皮肤拂过，低头亲了她的嘴角。
“婉婉，我遵守我们的约定，我不碰你，也请你来世，可怜可怜我，爱我一次。”
赵雪在一旁带着两个护士，指挥他们将佟老放进来。
麻醉师也到位了，拿着很长很粗的针，站在一旁。
而这个麻醉师，就是上次拉小提琴的那个艺术家。
护士拿出绳子，把苏清婉双手绑在手术台下面的木头上，防止她乱动。
一旁护士道：“赵医生，手术室的温度没达标，还需要等几分钟。”
赵雪看见苏清婉脖子上戴着钥匙项链，伸手准备拿掉，却被赵麟阻止了。
“让她戴着。”
这条链子，是他送给她的，他喜欢看她戴着。
赵雪对赵麟道：“父亲，您可以出去了，我会温柔地对待您的爱人的。”
赵麟依依不舍地看了苏清婉一眼，转身出去，站在观摩室观摩。
“苏清婉……”
苏清婉迷迷糊糊的，听见有人在喊她。
她眼皮很重，睁不开眼睛，只感觉脸颊被拍打了好几下。
她努力地把眼睛睁开，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，阴森森的，极为可怕。
苏清婉吓了一跳，定睛一看，是手术室的手术灯。
随即，看见穿着手术室专用绿色衣服的赵雪。
她戴着口罩和金边眼镜。
“苏小姐，请问你自愿摘除身体所有器官吗？”
“不愿。”苏清婉被打了麻药，身体动不了，说不出的难受。
胃里翻腾，恶心想吐。
她试着挣扎，只能动一下脚趾头。
“愿意。”赵雪自动把不去掉，“麻醉师，准备麻醉，所有人准备手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