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寻弯腰，深邃的眼眸刚好透过下降的车窗看见了苏清婉。
车窗只是下降了一点，就停下了。
夜寻看着苏清婉脸色煞白，精气神都没了，一颗心都疼了起来。
他就知道，婉婉在赵麟这里是要吃亏的。
哪怕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追来，她还是吃亏了。
“你哪里不舒服？”
苏清婉道：“我很好。”
一问一答，两人都缄默下来。
夜寻看着车里的人儿，脆弱得宛若一个精美的瓷器，一碰就碎。
他哪里还忍得住不和她说话，“之前的事情，我很抱歉，我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“我们结束了。”苏清婉平静地宣布。
分开这些天，苏清婉想了很多很多，想的全是夜寻。
“夜寻，你很好，你母亲也很好，她很爱你，是一个优秀的母亲，我很羡慕你，还能在母亲跟前尽孝。”
而她，早就子欲养而亲不待。
“我是来替我妈妈给你道歉的。”夜寻想要伸手进去抓苏清婉。
她看起来太虚弱了，他不敢动她。
“没必要道歉，你母亲没有错，这个世界上，除了母爱，没有任何的爱是无价的，除了母亲，没有任何人愿意为你拼命，我为你拼命那几次，都是因为我爱你，想要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的爱，我的好，我的爱，都需要有回应的。”
“我从来没恨过你，我很羡慕你还有母亲的疼爱，如果我母亲还在世，我哪怕是拿眼珠子去换来她笑一下，用命去换来她多活两天，我也甘之如饴。”
这些话，苏清婉是说的真心话，却像是一把带刺的刀子捅在夜寻心上。
苏清婉是从小失去母亲的人，她很重视家庭。
她受苦太多，所以，怕他也没有母亲的爱。
夜寻知道，苏清婉不是不爱他，才不和他在一起，而是爱他。
这样爱他的一个女人，他怎么可能不爱，怎么可能不追来。
“婉婉，母爱和你，对我来说，一样重要，并且，你不能要求我只能选一样，并且还给我规定了选项，这样对我太残忍了。”
苏清婉道：“什么残忍不残忍的，地球离开谁都一样转，我们这半年没见，你我不都好好的。”
夜寻回答：“我不好。”
“我很好。”苏清婉截断夜寻的话。
“之前在园区，没有你，我不能活，我欠你，后来我去缅北救你，我们扯平，你送我的房子，我等价还你，多给的，是我们在一起这段日子你给我花的钱，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苏清婉的每一个字，都是利刃，把夜寻杀死了很多次……
“婉婉，我以为爱情，是不能这样算的，你跟我回去，我们慢慢讨论。”
夜寻有一种感觉，他要是这一次，不把人给抓紧了，只怕真的就飞了。
“不需要，你也别烦人，我没心情和你扯。”苏清婉说完，就闭上了眼睛，拒绝交谈。
夜寻站在车外，看着她决绝的表情，心如刀绞。
“婉婉，你有气，我随你处置，我也会要求我母亲来给你道歉，你要求什么我给什么，现在请我们先回去好吗？”
他们都知道，这里不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