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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(1 / 1)

她蹲下来说:“你发了条朋友圈,他过来问我怎么回事,我就跟他说你失恋了,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,这就过来了,没吵到你吧?”

章柠摇了摇头,从沙发上下来说:“我回卧室躺会,你们弄好了叫我。”

孟明明点了点头。

章柠回到床上,想睡觉,仍然睡不着。暮色四下,卧室渐渐暗下来,她蜷缩在被子里,腹痛一阵一阵的涌上来,并不猛烈,只像月经来的第一天,可她还是难受的想哭。她原以为自己不恨,但现在发现其实有恨。好像她一直没有理想也过得很快乐,可有人非要硬塞给她一个,她刚觉得这理想似乎不错,正努着劲实现它,这人忽然又把她的理想夺走了。而她要变回原来的样子,似乎还要经过好一番痛苦。

饭做好之后,孟明明他们将章柠的单独盛出来,找出折叠桌,给她送到床上去。她坐起来吃了两口,忽然连带着桌子一把将饭菜掀翻在地上。孟明明他们进来时,她已经拿被子蒙住了头。

几个人把房间收拾了一下,陆观潮让赵阿姨和孟明明先出去,然后走到床的另外一边,蹲下去,轻声问:“至于这么伤心吗,我们分手怎么没见你这么难过,我心里不舒服了。”

她没说话。

他道:“你妈妈结了五次婚,你都挺过来了,不至于在小阴沟里翻船吧,小心我看不起你。”

她忽然委屈起来,觉得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,没一个人肯让她痛痛快快的,她哽咽道:“我失恋了,难道连难过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?”

他的声音更加轻柔了,说:“伤心一下意思意思得了,再说了,你不还有我吗,我们俩才是绝配,别人注定都是过客。”

好一会儿,她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,侧脸瞧他:“我们分手之后,你真的没谈过吗?”

她脸上有种委屈神气,加上被眼泪濡湿的睫毛,显出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,这是陆观潮未曾见过的模样,他顿生怜爱之心,说:“你希望我谈过还是没谈过?”

她道:“我现在已经被理智现实的男人伤透了,希望有一个深情且坚贞的男主治愈一下。”

他说:“那我没谈过。”

她痛苦的把脸埋在了枕头里,闷声说:“滚。”

他把下颌抵在床上,说:“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算谈过,就有过几段暧昧。”顿了顿,举手立誓道,“我发誓,我对她们都是喜欢,只有对你是爱,你是我本命。”

她还是失望,只道:“滚。”

他拉过她的手亲昵的晃晃:“你不要从一个极端走进另外一个极端嘛,我对你够予取予求了,比如你现在要找我复合,我虽然知道你只是想找安慰,但我一点都不介意。”

她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,说:“你想得挺美。”

他站起来,报复似的把她的脑袋往枕头深处摁了一下,说:“饭菜还有,我去给你再弄一份,再掀就没吃了。”

发泄一次,心情舒畅了很多,章柠这次顺利的把饭吃饭了。吃完也不想在床上躺着,就窝在沙发里听陆观潮和孟明明有一搭没一搭的侃大山。后来她睡着了,陆观潮将她抱回了卧室。

此后,这俩人便成了这里的常客,经常出入。

年轻人,身体的底子又好,不到半个月,章柠就恢复的差不多了,一个多月后,已经彻底跟之前一样了。

为了感谢孟明明和陆观潮这段日子的照顾,她请他们去吃饭,地方随他们挑。这俩黑心货就直接选了城内最贵的一家餐厅,狠狠宰了她一顿。

吃完饭,孟明明和她男友开车走了,陆观潮送她回家。上了楼,到了门口,她转身去开门,陆观潮忽然从后面贴进了,她就停在了那里。

他见她不动了,伸手掐住她的腰,将她转回来,抵在门上,吻了上去。

她没有拒绝。

好一会儿,他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我又吻到你了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,章柠一听见这句话,眼泪便簌簌往下落,怎么也落不尽似的。陆观潮有些讶异,因为她从前没这样过,于是立马松开问:“怎么了,怎么哭了?”

她别开脸不着痕迹的蹭去泪痕,才回来去瞧他。她脸上那点被欺负的委屈始终不散,凝聚成一种晶莹的脆弱感,看着太可怜了。她说:“我前段时间感情上受了点挫折,现在心态极其不稳定,如果你要趁人之危,就得想好,万一将来我好了,发现不是那么回事,你后果自负。”

他笑了,将她抱过来,蹭着她说:“我爱你,宝宝,我爱你。”

这天晚上陆观潮磨蹭到很晚才离开。他离开后,章柠起身去冲澡。冲完澡出来,躺在沙发上回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,渐渐觉得真的没什么了。以前是她不想,所以走不出来,而只要她想了,那就没有什么事是真正值得她留恋的。她发了条朋友圈:“当我不再爱你,真的也没什么,我们相遇之前,不也一样生活?”

这是一个演员闹离婚时写给他妻子的诗,她印象极为深刻。当然演员和他妻子最终没有离婚,现在还在一起。不过这句诗后面还有一句,“当我不再爱你,真的也没什么,我们不再感到幸福,我们不再感到痛苦。”但这一句,她觉得她和沈堰东完全用不上。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这样重的分量。她失去他,或者他失去她,都无关痛痒,他们谁都可以正常生活。

第43章他好像才知道什么是结束。……

沈堰东在临睡前刷到了章柠发的朋友圈。她虽然不是热衷于刷屏的人,但隔三差五也会发一条。有时候是转发同行写的文章,有时候是发自己喜欢的东西。俩人在一起时,她发朋友圈的次数最频繁,暗戳戳秀了很多恩爱。虽然他从来不点赞,也不评论,但每次看见都觉得甜滋滋。不过自从元旦以后,她就不怎么发了,所以他每次看见她的动态,这天就会像过节一样,心情莫名其妙的好。但今天她发的这条,却怎么都让他高兴不起来。不过他知道她说得对,他们在相遇之前活了那么多年,没有因为任何失败而一蹶不振,没有因为失去任何人而变得不幸,他们都会往前走,没有什么大不了。

他放下手机,躺下去想睡觉,但那句话却一直萦绕在脑海里,让他怎么都睡不着。不过还好第二天是周六,他不用强迫自己睡。翻来覆去两个多小时,最终还是选择起来做家务。

在清理鞋柜时,他看到了里边那两双女士拖鞋。一双是碎花镶珍珠的凉拖,一双是洞洞鞋。碎花珍珠看图挺风情性感,但真买回来才发现麻编的鞋底很重,穿着走来走去会不舒服,才又买了一双轻便的洞洞拖鞋。不过年轻姑娘爱美,从来不穿洞洞拖鞋,因此那双鞋到现在还是崭新的。后来他又在床底下扫出了她的发卡和发圈,衣柜里还有几件她的衣服。他看着这些东西,有种她在这里生活过很久的错觉。他把这些东西全收在了垃圾袋,提着下楼去扔。可真到了地下一层的垃圾站,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舍不得。他和她已经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,如果再扔了这些,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,还是纵容了一下自己,提回来收在了柜子里。

回来大扫除的兴致已经没了,就放在了那里。本来想第二天接着做,还是没什么兴致。想起他和章柠共用的那个家政赵阿姨,问她这两天方不方便过来收拾一下。

之前她过来过夜时,叫赵阿姨来过一次,后来他也叫过一次。虽然赵阿姨离他这儿挺远,但他宁愿多付打车费,也不愿意再用附近的阿姨。和她共用一个阿姨,常常会让他产生一种安全感,好像他们已经有了切实生活链接。

赵阿姨周日下来过来,她做清洁时,他在书房看书。后来她来打扫书房,他就去了客厅。她收拾完书房,来客厅。沈堰东和她聊天,问她最近忙不忙。她说四月有点忙,这个月还好。问她忙什么,她说小章不是流产了,她过去给做了半个月的饭,还要兼顾其他老主顾,有点顾不过来。沈堰东握书的手一顿,抬眼去瞧她:“小章怎么了?”

赵阿姨正在擦拭电视柜,闻言回头瞧了他一眼,说:“小章流产了,沈医生不知道啊,我还以为你们闹分手,一起商量好了不要的,把我都给心疼死了,双胞胎多难,你们又不是养不起。”

沈堰东还是没听懂,只是茫然的看着她。赵阿姨俯身接着去擦电视柜,嘴里还絮絮叨叨说双胞胎的事情。他在这片絮叨中,脑子忽然转过了弯,他想到了除夕那个晚上。那天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,而她竟然也没阻止。他想可能她也冲动了,原以为她多半会吃药,毕竟她连结婚都不愿意想,更不想说小孩了,没想到竟然没有采取避孕措施。他想起俩人亲密时那个福至心灵的瞬间,现在觉得她不是害羞,或许也是在大冒险......她那天来,一定是想跟他说怀孕的事情,结果他却说了那样一番话......

隔了这么久,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整个人忽然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。他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,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,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,仿佛怎么打都不够似的,他猛地连着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,打得耳膜嗡嗡作响,嘴角有血流出来。赵阿姨吓坏了,冲过去死死捏住他的两只手腕,急不择言的开解道:“小沈小沈,别这样,你不知道,不是你的错,而且你们也不在一起了,孩子留下来确实难办,她也没其他办法,你不要太自责了。”

他当然知道她没办法,她本来就不想生,是为了满足他才半推半就了,可他做了什么?他痛苦的伸手捂住了额头。好一会儿,勉强平静下来,可声音还是带了一点抑制不住的哭腔,他说:“今天您先走吧,等会我把费用转给您。”

赵阿姨有些犹豫,说:“就差一点就弄了,要不我弄完就走。”

他语气不容置喙:“您先走。”

赵阿姨不再多说什么,只是又开解了几句,然后收拾了东西,就走了。

门一关上,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两张小茶几,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落在地上,他忽然站起来,一股脑砸了好多东西。他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,恨自己,还是在恨她,但他必须砸点什么来发泄,不然他就只能砸自己。他真蠢,他早该知道,俩人聊结婚那晚,他就觉得不对劲。她是个聪明人,也是个理智的人,如果明知道他要什么而她又给不了的情况下,一定不会再淌这趟浑水。她一定早就想好了,一定是有可能的,所以才又来了。而他明明早在她搬到医院附近之时就感觉到了她的诚意,可后来为什么渐渐把这个忘了,总觉得她是一时兴起,上头快下头也快?好像无论她做什么,他都无法相信她,总觉得她会是她父母的翻版,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他们无法永远。他坐在那一片狼藉之中,忽然拿手捂住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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