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修耳尖透红,这回乖乖坐好不动了:“抱歉,方才我多有冒犯,还请裴兄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这话一出,碎玉都直直怔住了,捏着手里的茶水半日都喝不进一口。
这还是他记忆里的天子吗?
……
当夜,晏修躺在床上就做起了奇怪的梦。
梦里起先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茫茫迷雾,雾气很浓,伸手不见五指,耳边还有潺潺水声不断,周遭极热,他身上更热。
他下意识溯着流水的声音走去,直到脚底踩着块圆石打滑,眼前雾气淡了许多,他才看清此地是一方温泉汤池。
池子中央,正有个女人背对着他洗澡,口中哼着娇媚酥麻的小调,不知是何地的曲子。
女人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,转过身,笑吟吟游向他,水声哗哗作响,春光旖旎,满室暧昧。
待女子游近了,他才赫然看清,这女人竟是他的嫂嫂!
他怎么会做这种梦?甚至梦里的女人还是他必须礼待的嫂嫂?
他本想离开,下一瞬,人就突然到了池子里,和池中美人紧紧相拥,他甚至能明显感受到怀中之人的触感,温暖,柔软。
后面发生的事,是他无法人为控制的,他在梦里同野兽又有何异?
他在梦里,对他的嫂嫂做了世间最龌龊的事,污言秽语不断,甚至他还十分熟悉裴玉曦的身子一般,步步引导着她、掌控她、征服了她。
最后,迷雾散尽,清明梦醒,留在他脑海里,是梦中挥之不去的,裴玉曦那颗别致的痣。
生在她腿间。
“晏郎,你可要记得我这颗痣啊。”
裴玉曦的声音似妖似魅。
晏修猛地睁眼醒来,身下的亵裤已脏得不成样子,带着浓郁麝气,直接被他嫌恶脱下,粗暴地揉成一团仍去了床脚。
窗外天色见浅,隐隐能听到鸡鸣,甚至再远些的地方有炊烟升起。
他懊恼地捂住额头,试探自己的体温,略高,但绝达不到生病的程度。
回想起夜间那个梦……
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亡故的兄长?面对照料他的好嫂嫂?
故而天亮后,裴家人吃早饭时,他借口闭门不出。
直到小厮把饭菜端进他屋中,屋子里的床被、脏衣都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,晏修才勉强恢复镇定,问道:
“嫂嫂今日可有空?”
小厮:“您问的可真不巧,夫人今天计划着和公子一块去街上看看铺子。”
晏修:“铺子?”
小厮:“是啊,咱们夫人一直是个闲不住的人,听她那意思,余杭是要久住下去了。所以她想开间和山阴一样的茶馆,好不浪费了手艺。”
晏修:“他们已经出发了?”
小厮:“还没呢!您若想跟着去,现在吃完早饭还来得及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