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的新郎已换雪衣华服,在床榻上对祝思嘉一番折磨,然后灌她喝下一碗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,晏修只能看见祝思嘉不断挣扎后慢慢妥协的四肢。
晏修双腿如灌了铅一般重,丝毫动弹不得,他在梦中奋力大喊:“畜生!你放开她!”
雪衣男子似察觉他存在,回过头来看他,那男子竟是个兽面人身的怪物,怪物朝他挑衅一笑,祝思嘉在他面前被换了无数种方式折磨。
直到晏修痛不欲生时,眼前景象纷纷化为虚无。
晏修醒来时是坐在马车里,他身着一袭不着调的青衣,随行之人还有晏为。
这——
莫非这是个梦中梦?或许现在已在东巡路上,方才种种,包括他先前所犯的头风,不过是太过劳累产生的幻觉。
晏为的声音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:“皇兄,终南山快到了,先把面具戴上吧。”
晏修虽疑惑,但也循声照做了,他和晏为二人以面具藏好脸,马车缓缓行驶,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郁郁苍苍,青山秀水,他问晏为:
“来终南山做什么?”
晏为闷笑道:“皇兄,自然是见你心悦之人。”
晏修:“心悦之人?祝思嘉?她为何会在终南山。”
晏为:“她为何会在,皇兄你不是更应该清楚吗?”
话音刚落,马车即停,晏为拍了拍他的肩:“你若不敢,臣弟先代你向她打个招呼。”
这有何不敢?
晏修还未出音反驳,晏为跳下马车,朝一座小院走去,车门大敞,晏修坐在车内静静旁观,只见祝思嘉坐在一架秋千上摇晃,盯着一棵有些年岁的桃树发呆。
晏为这家伙,居然向她讨水喝。
晏修现在已意识到是在做梦,不过这种美梦胜过方才种种,他便清心静气,作壁上观。
没想到在他的梦境里,祝思嘉也不喜晏为,话都不同他说一句,默默指着桃树。
晏为给她塞了块金条,急道:“这位姑娘,我们想喝水。”
祝思嘉一本正经:“我不缺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