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邱白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,他还傻呆呆地站在门外。
“去洗啊,在这站岗呐。”邱白笑着看他。
周远的目光移到青年身上,青年比周远矮了半头,又比周远瘦许多,所以穿着周远的衣服有些大。领口歪歪斜斜地挎在肩膀上,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。
周远只看了一眼,就逃也似地进了冲凉房。
邱白看看自己,又看看落荒而逃的周远,露出不怀好意的笑。
冲凉房里雾气缭绕,还带着香皂的淡淡香气,周远吸了一口气,觉得口干舌燥。
他看着自己下身逐渐抬头的“小远”,痛苦地捂住脸。
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!
周远往自己身上浇了一桶凉水才勉强把那股莫名的躁动压下去,他回到房间,青年已经铺好被子并且躺进了被窝。
邱白看着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,轻挑了一下眉,心里大呼过瘾。
瞧瞧这英俊硬朗的脸,这鼓胀的胸肌,这排列整齐的腹肌,这漂亮的人鱼线,这修长有力的双腿。
当然还有那蛰伏在双腿之间,隐约能看见轮廓的巨物…
哇哦,目测能有22。(这里指的是战斗状态)
男主不愧是男主,看这雄厚的本钱。
除了性感,邱白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这个男人。
邱白欣赏了一会,就移开了视线,因为再看下去,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。
周远见他移开视线,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,他刚才又感觉到那种犹如实质般灼烫的目光了,让他浑身都不自在。
邱白拍拍身边的被褥,十分豪放,“上来。”
周远:“……”
默默滚到炕的另一头去睡。
“你离我那么远干嘛?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周远不吭声,他觉得自己很怂,但是他现在真的很奇怪,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。
邱白只好自己挪过去,“我给你擦药。”他说着晃了晃周奶奶给的小匣子。
里面有一支精致的小瓷罐,打开能闻到淡淡的药香。
周远的大手骨节分明,手掌布满干活留下的老茧,现在又添了许多细小的伤口。
邱白轻轻捧着,眉宇轻蹙,很是心疼。他用手指沾取一点药膏,细细涂抹在那些伤口上,又慢慢地揉搓。
热度从手掌顺着胳膊一路窜到心里,让周远的呼吸有些粗重。
他后仰靠在墙上,青年离他只有一尺远,微微颔首就能看到他脆弱细嫩的颈子。
昏黄的灯光洒在青年白皙的脸上,黑发搭在耳后,露出一个小巧可爱的耳朵,显得格外乖顺。
周远的喉结滚了滚,牙痒,想咬。
意识到自己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后,他连忙抬起头看着棚上吊着的钨丝灯泡,不敢再低头。
“涂好了。”邱白把小药罐盖好放回去,“可以睡觉了。”
他躺回自己的被窝,外面刮着风让他有点冷,于是把被子拉到脸上,只露出一双眼睛,朝周远眨巴眨巴,“关灯。”
周远关了灯,屋里一片漆黑。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,身旁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,可他怎么也睡不着。
他觉得自己真的生病了,他好像对邱白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,可是邱白是个男人,他也是个男人,男人和男人怎么能…怎么能……
周远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,心乱如麻。
第二天上午,大队长趁着雨停,把村民们都叫到大队的晒谷场,告诉他们知青宿舍塌了,需要把这几个知青分配到各家去住,村民自愿,队上会给每家一百斤的粮食作为补贴。
村民们一听到有补贴,立刻举手表示自己愿意接收。
苏锦对苏母说:“妈,咱们把邱知青接过来吧,有一百斤粮食呢。”
苏母也有些心动,于是问苏父苏建国:“老苏,你看呢,一百斤粮食确实不少了。”
苏建国抽着烟袋锅,脸上满是长年做农活留下的沧桑沟壑,“不行,苏锦都十七了,叫一个大小伙子来家里住,不方便。”
“也对。”苏母想了想,是挺不方便的,她家就这么一个闺女,那邱知青又长成那样,万一和自家闺女闹出点什么事儿,可不好收场。
苏锦听到父亲的拒绝有些闷闷不乐,她还想趁这个机会多和邱白接触一下呢,也不知道邱白怎么了,之前明明表现的对她有好感,这阵子却不理她了。
苏母看着闺女的神情,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,闺女该不会是看上那个邱知青了吧。
这可不行!那些知青迟早是要回城的,到时候不要她闺女了咋办?其他村子都有知青为了回城抛妻弃子的事发生了,她可不能让自己闺女也落得这个下场。
在苏母心思变幻间,她旁边的李旺举起了手,“大队长,我们家愿意接收邱知青!”他家里房间多,有一个儿子一个闺女,小女儿年纪又小,所以李旺没那么多顾虑。
大队长点头,“那就让邱知青到…”
“我要去周远家住。”邱白突然插话。
大队长皱了皱眉,不赞同,“周远?他家只有两间屋,他奶一间,他自己一间,你去了住哪?”